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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請成相，世之殃，愚闇愚闇墮賢良<1>！人主無賢，如瞽無相<2>何倀倀<3>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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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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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墮[huī 音灰]：通“隳”，毀，陷害。 <2>瞽[gǔ 音鼓]：盲人。 相：扶助盲人走路的人。 <3>倀倀[chāng 音昌]：茫茫然，無所適從、不知所措的樣子。本章韻腳：相、殃、良、相、倀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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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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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敲鼓說一場，先說世間的禍殃。愚昧昏庸又糊塗，竟然陷害那忠良。君主沒有好國相，就像瞎子沒人幫，無所適從多迷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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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請布基，慎聽之<1>，愚而自專事不治。主忌苟勝<2>，群臣莫諫必逢災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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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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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聽之，另作“聖人”，當為形誤。 <2>苟：猶“尚”，是表示希望的語氣副詞。參見《古書虛字集釋》。 <3>本章韻腳：基、之(今誤為“人”)、治、災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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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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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陳述那根本，請你把它仔細聽。愚昧獨斷又專行，國家大事辦不成。君主嫉妒又好勝，群臣沒人敢諫諍，災難一定會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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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)論臣過<1>，反其施<2>，尊主安國尚賢義。拒諫飾非，愚而上同國必禍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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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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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論：審察。 <2>反：同“返”，歸還。此指反思，反觀。 施：行。 <3>本章韻腳：過、施、義、禍，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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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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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察臣子的過錯，要看他是怎麼做。是否尊君安祖國，崇尚賢人道義多。拒絕勸諫又文過，愚昧附和君主說，國家一定會遭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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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)曷謂罷<1>？國多私，比周還主黨與施<2>。遠賢近讒，忠臣蔽塞主埶移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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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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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罷[pí 音皮]：通“疲”，不賢，沒有德才。 <2>還：通“環”，圍繞，引申指封閉、蒙蔽。一說通“營”，迷惑的意思。 <3>埶：同“勢(勢)”本章韻腳：罷、私、施、移，脂歌旁轉。“私”屬脂部，其餘屬歌部。“私”或為“和”字之形訛，“和”屬歌部，更為諧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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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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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叫做不賢能？國家內部多私門。緊密勾結封閉君，同黨佈置一層層。遠離賢人近讒人，忠臣被隔不得近，君主權勢被侵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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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曷謂賢？明君臣，上能尊主下愛民<1>。主誠聽之，天下為一海內賓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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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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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下愛民：另作“愛下民”。 <2>本章韻腳：賢、臣、民、賓，真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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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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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叫做有德行？君臣職分能分明。對上能夠尊重君，對下能夠愛人民。君主真能聽從他，天下統一全平定，四海之內都歸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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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6)主之孽，讒人達，賢能遁逃國乃蹙。愚以重愚<1>，闇以重闇成為桀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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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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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愚以重愚：即“以愚重愚”。重[chóng 音蟲]：加。 <2>本章韻腳：孽、達、蹶、桀，月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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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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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君主的禍災，在於讒佞都顯貴。賢能逃亡全躲開，國家因此而垮臺。愚昧之上加愚昧，已經昏庸又加倍，成為夏桀同一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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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7)世之災，妒賢能，飛廉知政任惡來<1>。卑其志意，大其園囿高其台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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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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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飛廉、惡來：飛廉，紂王的寵臣，有勇力，善於奔走。 惡來，紂王之臣，飛廉之子，有力，善讒，周武王伐紂時被殺。 <2>本章韻腳：災、能、來、囿、台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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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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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商代的災害，在於嫉妒好人才。飛廉竟然能執政，還要任用那惡來。使得紂王心狹隘，增大園林講氣派，高高築起那露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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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8)武王怒<1>,師牧野<2>,紂卒易鄉啟乃下<3>。武王善之,封之于宋立其祖<4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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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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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武王：即周武王，姓姬，名發，周文王之子，他繼承文王的遺志，打敗了商紂王，建立了周王朝。 <2>牧野：古地名，一作坶野，在今河南淇縣西南。 <3>紂：此指商紂王。 鄉(鄉)：通“向(嚮)”。 易鄉：改變方向，即倒戈。 啟：指微子啟，見第十五篇注。 下：投降。 <4>本章韻腳：怒、野、下、祖，魚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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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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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王因此而發怒，進軍牧野攻打紂。紂王士兵齊倒戈，微子投降做俘虜。武王讚賞微子啟，把他封在宋國住，建立廟宇供祭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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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9)世之衰，讒人歸，比干見刳箕子累<1>。武王誅之，呂尚招麾<2>殷民懷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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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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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比干、刳、箕子：見第八篇注。 累：通“縲”[léi 音雷]，捆綁犯人的大繩子，引申為捆綁，囚禁。 <2>呂尚：姜姓，呂氏，名尚，字子牙，號太公望，俗稱姜太公。周文王出獵而訪得了他，尊他為師。後來他輔佐周武王滅商而使周王朝一統天下，因有功而封于齊。 麾[huū 音揮]：指揮作戰用的旗子。 招麾：用戰旗指揮。 <3>本章韻腳：衰、歸、累、懷，微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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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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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代衰落將滅亡，讒佞歸附商紂王。比干被剖挖心臟，箕子囚禁在牢房。武王誅殺商紂王，呂尚指揮戰旗揚，商朝民眾全歸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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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0)世之禍，惡賢士<1>，子胥見殺百里徙<2>。穆公任之<3>，強配五伯<4>六卿施<5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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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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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“士”字不入韻，疑作“佐”。子胥為闔閭之佐而夫差惡之，百里為穆公之佐而晉獻公惡之，所以說“惡賢佐”。大概後來的抄書刻書者不明古音，認為“佐”與“移”“徙”、“施”不諧，故臆改為“士”。 <2>子胥：姓伍，名員，字子胥，春秋時楚國大夫伍奢的次子，受楚平王迫害而逃到吳國，為吳國大夫。他幫助吳王闔閭攻破楚國，成就霸業。吳王夫差時，他屢次不顧老命極力勸阻夫差，夫差怒，賜劍逼他自殺，結果吳國被越國所滅。 百里：指百里奚，春秋時虞國大夫，晉獻公滅虞後被俘。後來晉獻公把女兒嫁給秦國時把他作為陪嫁之臣。他在途中外逃，被楚國人抓住。秦穆公聽說他有才能，用五張黑羊皮把他贖回，授以國政。他與蹇叔、由余等一起輔佐秦穆公建立了霸業。“徙”字不入韻，疑作“移”。“徙”原來可能是“移”字的注文，它混入正文後，後人見多了一字而誤把“移”字刪去了。 <3>穆公：秦穆公，名任好，春秋時秦國君主，西元前659—前621年在位。 <4>配：匹配，相當。 五伯：見第十一篇注。 配五伯：荀子不把秦穆公當作為五霸之一，所以只說“配五伯”。 <5>六卿：古代天子有六軍，六軍的主將稱六卿。春秋時一些強大的諸侯國如晉國也僭置六卿。至於穆公設置六卿的事，于史無征。此或為誇飾之辭，形容其強大。 施：設置。本章韻腳：禍、佐(今誤為“士”)、移(今誤為“徒”)、施，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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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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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人間的禍殃，厭惡賢能的宰相。子胥被殺而死亡，百里陪嫁到他邦。穆公任用百里奚，匹敵五霸國家強，設置六卿威風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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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1)世之愚,惡大儒,逆斥不通孔子拘<1>。展禽三絀<2>，春申道綴<3>基畢輸<4>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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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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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逆：拒絕。 斥：排斥，驅逐。 通：通達，得志，指被重用而顯貴。 孔子拘：孔子五十六歲時(西元前496年)離開魯國，到衛國住了十個月又打算去陳國，經過匡城(在今河南長垣縣西南)時，由於陽虎曾欺淩過匡人，而孔子又長得像陽虎，所以匡人把孔子包圍了要拘捕他，結果孔子派隨行弟子到衛國甯武子家去做家臣後才得脫險。孔子六十三歲時(西元前489年)，吳國攻陳，楚國前來救陳，孔子住在陳、蔡之間，楚國派人聘請孔子，陳、蔡兩國怕楚國重用孔子而威脅到自己，於是派人把孔子圍困在荒野上。後楚昭王派兵來迎接孔子，才算免遭災禍。詳《史記·孔子世家》。 <2>展禽：春秋時魯國大夫，展氏，名獲，字子禽，封于柳下，諡惠，習稱柳下惠。以善於講究禮節著稱。他任士師<掌管刑獄的官>時，三次被廢黜。 絀[chù 音觸]：通“黜”，廢黜，罷免。 <3>春申：即楚國貴族春申君黃歇。楚頃襄王時他任左徒。考烈王即位，他任令尹，封淮北地，考烈王十五年(西元前248年)改封于吳(今蘇州)，號春申君。西元前238年，考烈王死，他被王舅李園所殺。荀子在西元前255年入楚後，曾被春申君用為蘭陵令(參見前言)。有人以為此“春申”非指黃歇(盧文弨(ㄔㄠ)說)，則當指楚莊王之弟春申君(參見拙著《韓非子全譯》14．6注<3>)。 綴[chuò 音綽]：通“輟”，停止，廢止。 <4>輸：墮，掉落。 本章韻腳：愚、儒、拘、輸，侯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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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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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人間的糊塗，憎惡偉大的名儒。不被重用遭驅逐，孔子幾次被圍住。展禽三番被廢黜，春申德政被廢除，儒術基業全傾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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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2)請牧基，賢者思，堯在萬世如見之。讒人罔極，險陂(ㄆㄧˊ)傾側<1>此之疑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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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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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陂(ㄆㄧˊ)：通“詖”，邪僻。傾側：偏邪不正。 <2>本章韻腳：基、思、之、疑，之部。“極”、“側”屬職部，古代之職兩部對轉，也相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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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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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聽治國的根本，在於思慕用賢臣。唐堯距今雖萬代，依然可見其德政。讒人作惡無止境，險惡邪僻心不正，懷疑用賢的方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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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3)基必施，辨賢罷，文武之道同伏戲<1>，由之者治，不由者亂何疑為<2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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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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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文、武：即文王、武王。 伏戲：又作伏羲、伏犧、庖犧，傳說是人類的始祖，他教民結網，從事漁獵畜牧。由此可推知他是原始狩獵時代的領袖。 <2>本章韻腳：施、罷、戲、為，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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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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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國策須實施，辨別賢才與無知。文王、武王的政治，以及伏戲都如此。遵循此道國家治，不遵循它混亂至，為何懷疑這種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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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4)凡成相，辨法方，至治之極複後王<1>。慎墨季惠<2>，百家之說誠不詳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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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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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複：回歸，恢復，引申為遵循、效法。 後王：指現當代的帝王。 <2>“慎”字上《集解》有“複”字，據宋浙本刪。 慎：慎到。 墨：墨翟。 季：季梁，戰國前期楊朱一派的人物。 惠：惠施。 <3>詳：通“祥”，吉利，善。 本章韻腳：相、方、王、詳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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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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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括敲鼓我所唱，就在辨明方法上。國家大治的準則，在於效法後代王。慎、墨、惠子與季梁，以及百家的主張，胡言亂語真不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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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5)治複一<1>，修之吉，君子執之心如結，眾人貳之，讒夫棄之形是詰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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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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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一：道，指禮法。 <2>形：通“刑”。 是：這，指代“眾人”、“讒夫”。 詰：責問，追查，查辦。 形是詰：即“詰刑是”，因押韻的關係而把“詰”後置了。 本章韻腳：一、吉、結、詰，質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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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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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國之道歸於一，遵行此道就大吉。君子堅守這原則，思想就像打了結。眾人三心又二意，讒人把它來拋棄，對此用刑查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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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6)水至平，端不傾，心術如此象聖人。正而有埶<1>，直而用抴<2>必參天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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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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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埶：同勢。 “正”另說為“人”字，與上“人”字相涉而誤脫(郝懿行說)。 <2>直：正直，指使自己正直，即第五篇所說的“度己以繩”。 抴[yè 音曳]：通“枻”[yì 音益]，短槳，這裏指船。 用抴：指“接人用抴”。 <3>參：挺天而立。 本章韻腳：平、傾、人、天，耕真通轉。“平”、“傾”屬耕部，其餘屬真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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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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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杯水啊極其平，端起它來不斜傾。心計若像這樣正，就像偉大的聖人。如果有權不忘本，嚴正律己寬容人，如用舟船接客乘，功高齊天一定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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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7)世無王，窮賢良，暴人芻豢<1>，仁人糟糠；禮樂滅息，聖人隱伏墨術行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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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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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芻豢：見第四篇注。[芻豢：吃草料的牛羊之類稱為“芻”[chú 音除]，吃糧食的豬狗之類叫做“豢”，“芻豢”泛指食用的家畜，這裏指肉食。] <2>本章韻腳：王、良、糠、行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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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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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間沒有好帝王，走投無路那賢良。殘暴之人鮮肉嘗，仁德之人吃糟糠。禮崩樂壞都滅亡，聖人隱居又躲藏，墨家學說流行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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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8)治之經，禮與刑，君子以修百姓甯。明德慎罰，國家既治四海平<1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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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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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本章韻腳：經、刑、甯、平，耕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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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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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理國家的綱領，就是禮制與用刑。君子用禮來修身，百姓怕刑而安寧。彰明美德慎用刑，不但國家能太平，普天之下全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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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9)治之志，後埶富，君子誠之好以待<1>。處之敦固，有深藏之<2>能遠思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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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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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好以待：“以好待”之倒，“以善待用”的意思。 <2>有：通“又”。 <3>本章韻腳：志、富、待、之、思，之職對轉。“富”屬職部,其餘屬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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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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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理國家的意念，權勢財富放後邊。君子真心為國家，憑此善心等推薦。對此忠厚意志堅，深深把它藏心田，能夠考慮得長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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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0)思乃精，志之榮，好而壹之神以成。精神相及<1>，一而不貳為聖人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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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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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及：另誤為“反”字。 <2>本章韻腳：精、榮、成、人，耕真通轉。“人”屬真部，其餘屬耕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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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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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考如果能精心，思想開花定豐盛。愛好它啊又專一，神而明之便養成。精心神明緊相跟，專心一致不二分，就能成為大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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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1)治之道，美不老<1>，君子由之佼以好。下以教誨子弟，上以事祖考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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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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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不老：即永葆青春，永具活力而不過時。 <2>本章韻腳：道、老、好、考，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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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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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理國家的正道，完美經久不衰老。君子遵循這正道，美好之上加美好。對下用來教子弟，對上用來事祖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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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2)成相竭，辭不蹙<1>，君子道之順以達。宗其賢良，辨其殃孽□□□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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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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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蹶[jué 音決]：竭盡，枯竭。 <2>此句恐脫三字。 本章韻腳：竭、蹶、達、孽，月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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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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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鼓說完這一場，我的話語還沒光。君子遵行我的話，順利通達幸福長。千萬尊崇那賢良，仔細辨明那禍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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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3)請成相，道聖王，堯舜尚賢身辭讓<1>，許由善卷<2>，重義輕利行顯明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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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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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堯舜：即唐堯、虞舜，古代仁君。 <2>許由、善卷：堯、舜時代的隱士。傳說堯要把帝位讓給許由，許由不接受而逃到箕山下，農耕而食。舜要把帝位讓給善卷，善卷不接受而逃入深山，不知去向。 <3>本章韻腳：相、王、讓、明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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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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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敲鼓說一場，說說聖明的帝王。堯、舜崇尚賢德人，親自來把帝位讓。許由、善卷志高尚，看重道義把利忘，德行顯揚放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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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4)堯讓賢，以為民，泛利兼愛德施均。辨治上下<1>，貴賤有等明君臣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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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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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辨[bàn 音辦]：通“辦”，治理。 <2>本章韻腳：賢、民、均、臣，真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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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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堯讓帝位給賢人，全是為了老百姓。普遍造福愛眾人，恩德佈施全均勻。上上下下都治理，貴賤有別等級分，職分分明君和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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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5)堯授能，舜遇時，尚賢推德天下治。雖有聖賢，適不遇世孰知之<1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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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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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這三句實是荀子懷才不遇的自歎之辭。 本章韻腳：能、時、治、之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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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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堯把帝位傳賢能，虞舜遇上好時辰。推崇賢能與德行，天下治理得太平。現在雖然有賢聖，恰恰不遇好時運，誰能知道他賢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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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6)堯不德，舜不辭，妻以二女任以事<1>。大人哉舜，南面而立萬物備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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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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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妻以二女：相傳堯曾把女兒娥皇、女英嫁給舜。 <2>本章韻腳：德、辭、事、備，之職對轉。“辭”、“事”屬之部，其餘屬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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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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堯不自誇有德行，舜不推辭來做君。堯把二女嫁給舜，又將國事來委任。偉大的人啊是虞舜！朝南而立在朝廷，萬物齊備都豐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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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7)舜授禹,以天下,尚得推賢不失序<1>。外不避仇<2>,內不阿親<3>賢者予<4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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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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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得：通“德”。 序：次序，秩序，此指能夠根據才能功德的高低來推舉賢德。 <2>外不避仇：對外不回避仇人。傳說禹的父親鯀[gǔn 音滾]因治水沒成功而被舜殺死在羽山，但舜不回避殺父可能引起的怨仇而傳位給禹。 <3>內不阿親：對內不偏袒親人。指舜不把帝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商均。 <4>本章韻腳：禹、下、序、予，魚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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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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舜把帝位傳給禹，將天下大權來相許。崇尚德行把賢舉，不丟規矩有次序，外不避嫌把仇取，內不偏袒把兒去，賢能之人就給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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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8)堯有德，勞心力<1>，干戈不用三苗服<2>。舉舜畎畝<3>，任之天下身休息<4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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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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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堯有德，勞心力：另作“禹勞心力，堯有德”：指禹準備動用武力。《韓非子·五蠹》載：“當舜之時，有苗不服，禹將伐之。舜曰：‘不可。上德不厚而行武，非道也。’乃修教三年，執幹戚舞，有苗乃服。”按：又疑“禹”為衍文。 <2>三苗：又稱有苗，古代的一個南方部族，分佈於今湖南岳陽、湖北武昌、江西九江一帶。 <3>畎[quǎn 音犬]：田間的水溝。 畎畝：田間。“畎”另作“甽”。 <4>本章韻腳：力、德、服、息，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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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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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禹操心用武力，堯有德行不著急。盾牌戈矛全不用，三苗心悅誠服帖。提拔虞舜田畝裏，給他天下使稱帝，自己離位去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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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9)得後稷<1>，五穀殖<2>；夔為樂正鳥獸服<3>；契為司徒<4>，民知孝弟<5>尊有德<6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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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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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後稷：堯時的農官，周族的始祖，名棄，“後稷”是他受封後的號，“後”是君長的意思，“稷”是一種穀物，他被任命為農師，所以稱“後稷”。 <2>五穀：指黍、稷、豆、麥、稻，一說指黍、稷、豆、麥、麻，此泛指各種莊稼。 殖：種植。 <3>夔[kuí 音魁]：堯、舜時的樂官。相傳他奏樂能使鳥獸起舞。 樂正：古代樂官的名稱。 <4>契[xiè 音泄]：人名，傳說是商族的始祖，帝嚳的兒子，舜時因幫助禹治水有功，被任為司徒，賜姓子氏，封于商。 司徒：主管民政教化的官。 <5>弟[tì 音替]：同“悌”，順從兄長。 <6>本章韻腳：稷、殖、服、德，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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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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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後稷管農務，教導人民種五穀。夔做樂正奏樂曲，鳥獸起舞全馴服。契管教化做司徒，民知順兄孝父母，有德之人受敬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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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0)禹有功，抑下鴻<1>，辟除民害逐共工<2>。北決九河<3>，通十二渚<4>疏三江<5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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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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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鴻：通“洪”。 下：使……向下(流)。 <2>共(gōng 音公)工：原是主管水利的官，後來成為一個氏族部落的氏，這部落從五帝時代一直延續到周代。此文的共工指禹時主管水利的官。 <3>決：掘開堵塞水流的地方來疏通水道。 九河：古代黃河從大陸澤(在今河北任縣東北，今已湮沒)向北分為九道，分別是徒駭、太史、馬頰、覆釜、胡蘇、簡、絜、鉤盤、鬲津，統稱為九河，然後再合為一大河入海。九河古道，今早已湮廢，不能盡考，其地約在今山東平原縣以北、天津市以南一帶。 <4>渚：州。 十二渚：即十二州。相傳禹治水後，分中國為九州：冀州、兗州、青州、徐州、荊州、楊州、豫州、梁州、雍州。舜又從冀州分出幽州、並州，從青州分出營州，共十二州。 <5>三江：三條江，具體所指因文而異，古人也多異說。此文所指，當為松江、婁江、東江。松江又名笠澤、吳江、松陵江，即今吳淞江(源自太湖，東北流經江蘇吳江縣、昆山縣等入上海市而改名蘇州河，會合黃浦江入長江)之上游七十裏。婁江大抵與今瀏河相當，自今蘇州東南三十裏之古三江口東北流，經今江蘇昆山縣、太倉縣而入長江。東江今已湮廢，其故道大抵自古三江口東南流，經今澄湖、白蜆湖等，在今浙江海鹽縣南入海。考詳拙著《吳越春秋全譯》注。 本章韻腳：功、鴻、工、江，東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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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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複禹治水有大功，疏導排泄治大洪。排除禍害為民眾，驅逐流放那共工，北方開掘那九河，全國河道都疏通，疏浚三江流向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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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1)禹傅土<1>，平天下,躬親為民行勞苦。得益、皋陶、橫革、直成以為輔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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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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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傅[fū 音敷]：通“敷”，治。參見《廣雅·釋詁》。 <2>益：即伯益，古代嬴姓各族的祖先。相傳他助禹治水有功，被選為繼承人。禹去世後，禹的兒子啟即繼王位，他與啟爭奪，被啟所殺。一說由於他的推讓，啟被擁戴繼位。皋陶：見第五篇注。[皋陶[yáo 音姚]：一作咎繇，傳說是東夷族的首領，曾被舜任為掌管刑法的官。後助禹有功，被禹選為繼承人，因早死，未繼位。] 橫革、直成：也是禹的輔佐，具體事蹟不詳。“為”字上疑脫“以”字，補加。本章韻腳：土、下、苦、輔，魚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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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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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禹領導治水土，安定天下重任負。親自為民來奔走，做事勞累又辛苦，得到伯益、皋陶、橫革、直成作輔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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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2)契玄王<1>，生昭明，居於砥石遷于商<2>,十有四世,乃有天乙是成湯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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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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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玄王：即指契(見第二十五篇注)，因其母簡狄吞玄鳥卵而受孕生他，故稱之為玄王。 <2>砥石：山名，《淮南子·地形訓》：“遼出砥石。” 高誘注：“砥石，山名，在塞外，遼水所出。”今人有據此認為商民族來自北方的。 商：古地名，在今河南商丘南，商時名亳。 <3>成湯：姓子，名履，又稱武湯、天乙、成湯，原為商族領袖，後來任用伊尹為相，滅掉夏桀，建立了商王朝。 本章韻腳：王、明、商、湯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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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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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因玄鳥稱玄王，生下昭明好兒郎。開始住在砥石岡，後來遷到封地商。十又四代傳下來，便有天乙做商王，天乙就是那成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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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3)天乙湯，論舉當<1>，身讓卞隨舉牟光<2>。□□□□，道古賢聖基必張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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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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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論：講究、分辨、考察。 <2>卞隨、牟光：湯時隱士。傳說湯打敗了夏桀，把天下讓給他們，他們認為湯殺君不義，所以都不接受，並投水而死。“牟光”又作“務光”。 舉：通“與”，給。 <3>此句上疑脫四字。 本章韻腳：湯、當、光、張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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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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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王天乙號稱湯，選拔人才都恰當。親自讓位給卞隨，又把天下給務光。遵循效法古聖王，國家基業必擴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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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4) 願陳辭，□□□<1>，世亂惡善不此治。隱過疾賢，長由奸詐鮮無災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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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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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這句脫三字。 <2>鮮[xǎ3n 音顯]：少。從本篇押韻的情況來看，一般是兩個三字句、一個七字句、一個十一字句為一章。而這十一字句一般可讀為上八下三，或上四下七，或四四三。但也有變例讀上六下五。此文也屬變例，讀五三三。前人多於“賢”字處逗，實不當。 本章韻腳：辭、治、災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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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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願把說辭來張揚，世道混亂惡善良，卻不治理這狀況。隱諱過錯恨賢良，任用奸詐作主張，那就很少沒禍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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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5)患難哉！阪為先<1>,聖知不用愚者謀。前車已覆,後未知更<2>何覺時<3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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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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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阪[bǎn 音板]：斜坡，引申指歪門邪道。一說“阪”通“反”。 先：上古屬文部，它與“哉”、“時”等之部字雖可通押，但此文當為“志”字之誤。 <2>更：改。這七字或頓為“後未知、更何覺時！”則“更”字可解為“又”。 <3>本章韻腳：哉、志(今誤為“先”)、謀、時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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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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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殃遭殃真遭殃。歪門邪道是志向。聖人智士不任用，卻和蠢人去商量。前邊車子已傾覆，後車尚未知改向，何時覺悟不亂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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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6)不覺悟，不知苦,迷惑失指易上下<1>。忠不上達<2>,蒙揜耳目塞門戶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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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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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指：通“旨”，旨意，目的。失指：沒了主意。 <2>忠：《集解》作“中”，據宋浙本改。 <3>本章韻腳：悟、苦、下、戶，魚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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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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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實在不覺悟，不知如此會受苦。迷惑糊塗不作主，上下顛倒成下屬。忠言不能告君主，君主耳目被蒙住，就像堵住了門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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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7)門戶塞，大迷惑，悖亂昏莫不終極<1>；是非反易，比周欺上惡正直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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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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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莫：古“暮”字，昏暗，指愚昧。 <2>本章韻腳：塞、惑、極、直，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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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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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言途徑被堵住，就會迷亂極糊塗。惑亂昏暗真愚昧，永遠如此沒限度。是非顛倒正為誤，互相勾結騙君主，正直之士被憎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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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8)正直惡,心無度,邪枉辟回失道途<1>。己無尤人<2>，我獨自美豈無故<3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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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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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辟：通“僻”，邪僻不正。回：奸邪。 <2>尤：《集解》作“郵”，據世德堂本改。尤：指責，歸罪。 <3>後一“獨”字當為衍文。 故：事故。 本章韻腳：惡、度、途、故，魚鐸對轉。“途”、“故”屬魚部，其餘屬鐸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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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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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直之士被憎惡，君主心中沒法度。邪曲不正又險惡，昏亂迷惑失正路。自己不要責怪人，唯我獨好太自負，難道自己沒錯誤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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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39)不知戒，後必有，恨後遂過不肯悔<1>。讒夫多進，反復言語生詐態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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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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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恨：通“很”，兇悍地堅持錯誤不改叫“很”，今字作“狠”。 遂：成。 <2>態：通“慝”[tè 音特]，邪惡。本章韻腳：戒、有、悔、態(慝)，之職對轉。“戒”、“慝”屬職部，其餘屬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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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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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警惕出事故，以後一定有錯誤。兇悍固執難勸阻，一錯到底不悔悟。讒人進用又很多，顛三倒四來告訴，欺詐邪惡全幹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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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0)人之態,不如備<1>，爭寵嫉賢利惡忌<2>；妒功毀賢,下歛黨與上蔽匿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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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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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如：當為“知”字之誤。 <2>利：當為“相”字之誤(王念孫說)。 <3>本章韻腳：態(慝)、備、忌、匿，之職對轉。“態”、“忌”屬之部，其餘屬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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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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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臣子的邪僻，不知防備與警惕。臣下爭寵把賢嫉，彼此憎恨相猜忌。妒忌功臣毀賢能，下聚黨羽相勾結，上把君主來蒙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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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1)上壅蔽，失輔埶<1>,任用讒夫不能制。郭公長父之難<2>,厲王流於彘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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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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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埶：同“勢” <2>郭，另作“孰”，當為“郭”之形訛。“郭”：通“虢”(guǒ 音國)。 虢公長父：又稱虢仲，周厲王的寵臣。 <2>厲王：即周厲王，姓姬，名胡。彘[zhì 音智]：古地名，在今山西霍縣。 厲王流於彘：西元前841年，西周國人暴動，攻王宮，厲王奔彘。 本章韻腳：蔽、勢、制、彘，質月旁轉。“彘”屬質部，其餘屬月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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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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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在上被蒙蔽，失去輔佐和權勢。任用進讒的小人，不能把他來控制。虢公長父太放肆，因把災難來招致，厲王流竄逃到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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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2)周幽厲<1>，所以敗，不聽規諫忠是害。嗟我何人，獨不遇時當亂世<2>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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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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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周幽：周幽王，姓姬，名宮涅，西周末代君王，西元前781—前771在位。 <2>本章韻腳：厲、敗、害、世，月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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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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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幽王與周厲王，所以失敗有原因。別人規勸全不聽，專門殘害那忠臣。唉呀我算什麼人，偏偏不遇好時辰，活在亂世無所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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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3)欲衷對<1>，言不從，恐為子胥身離凶<2>；進諫不聽，剄而獨鹿<3>棄之江<4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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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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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編者按：原注釋稱“‘對’字不入韻，‘衷對’當作‘對衷’。對：通‘遂’，進。”這種注釋，未免穿鑿。古詩中首句不入韻為常見，“衷對”原句並非不通，且句意較之“對衷”明白而深刻。“對”字表答貼切，不必轉義於“遂”。 <2>離：通“罹”，遭受。 <3>而：以。 獨鹿：同“屬鏤”，劍名，相傳吳王將此劍賜給伍子胥逼他自殺。 <4>本章韻腳：衷、從、凶、江，東冬旁轉。“衷”屬冬部，其餘屬東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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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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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向君主訴衷情，耽心說話君不聽。恐怕成為伍子胥，自己反而遭厄運。進言勸諫君不聽，被賜屬鏤割脖頸，還被拋屍在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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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4) 觀往事，以自戒,治亂是非亦可識。□□□□<1>，托于成相以喻意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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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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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脫四字。 <2>本章韻腳：事、戒、識、意，之職對轉。“事”屬之部，其餘屬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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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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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顧觀察已往事，用來戒備把身治。安定混亂是與非，從中也可有所知。憑藉敲鼓這曲子，用來表明我心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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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5)請成相，言治方，君論有五約以明<1>。君謹守之，下皆平正國乃昌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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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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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論[lún 音倫]：通“倫”，道理。 五：五條，即前五章所闡述的五條為君之道。 <2>本章韻腳：相、方、明、昌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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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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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敲鼓說你聽，說說治國的方針。為君之道有五條，不但簡要又分明。君主嚴格遵守它，臣民安寧都端正，國家也就會昌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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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6)臣下職，莫遊食，務本節用財無極。事業聽上，莫得相使一民力<1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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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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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本章韻腳：職、食、極、力，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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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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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民必須都盡職，不准遊蕩吃白食。從事農耕省開支，財富無窮國庫實。做事聽從君安排，不得擅自相指使，統一民力君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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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7)守其職，足衣食，厚薄有等明爵服。利往卬上<1>，莫得擅與孰私得<2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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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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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往：當為“隹”字之誤，“隹”是“唯”的古字(王引之說)。 卬[yǎng 音仰]：同“仰”，依賴。 <2>本章韻腳：職、食、服、得，職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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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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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民恪守其本職，就能豐衣又足食。俸祿多少有等級，明確爵位與服飾。財利只能靠君賜，臣下不得自佈施，誰能私下得財資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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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8)君法明，論有常，表儀既設民知方<1>。進退有律，莫得貴賤孰私王<2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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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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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表儀：古代立木以示人叫做儀，也叫表，引申指法度、標準。 <2>本章韻腳：明、常、方、王，陽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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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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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法度很嚴明，言論合法有定準。規章制度已設立，人民瞭解方向明。任免官吏有標準，貴賤不得任意定，誰會私下討好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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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9)君法儀，禁不為，莫不說教名不移<1>。修之者榮，離之者辱孰它師<2>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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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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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說：通“悅”。名：名號，此指君主的名位稱號，它是政權的象徵。 <2>本章韻腳：儀、為、移、師，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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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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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法度是標準，禁止之事不敢碰。無不喜歡君教令，名號政權不變更。遵循法度榮耀成，背離法度屈辱生，誰敢越軌去橫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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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0)刑稱陳，守其銀<1>,下不得用輕私門。罪禍有律<2>,莫得輕重威不分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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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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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銀：通：“垠”，界限。 <2>罪：治罪，懲罰。禍：通“過”，罪過。 <3>本章韻腳：陳、銀、門、分，真文旁轉。“陳”屬真部，其餘屬文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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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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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法得當陳列明，遵守規定界限清。臣下不得擅用刑，豪門權勢自會輕。懲處罪過有法令，不得加重或減輕，君權也就不被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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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1)請牧基，明有祺<1>，主好論議必善謀。五聽修領<2>，莫不理續<3>主執持<4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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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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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這兩句原誤作“請牧祺，明有基”。 祺：福。 <2>五：指上五章所闡述的五條為君之道。 修：《集解》作“修”，據宋浙本作“循”。 領：要領，指五條為君之道。 <3>理：治理，指君主研究並實行這五條為君之道。 續：繼承並傳授，指君主將此五條綱領代代相傳。 <4>本章韻腳：基、祺、謀、持，之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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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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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聽治國的根本，要有福氣在賢明。君主愛聽臣議論，謀劃一定會精深。五條原則都聽信，遵循為君的綱領，無不研治相繼承，君主掌權才牢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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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2)聽之經,明其請<1>，參伍明謹施賞刑<2>。顯者必得,隱者複顯民反誠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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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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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請：通“情”〔編者按：未必通“情”〕。 <2>參[sān 音三]伍：同“三伍”，即“三”與“五”，泛指多而錯雜，引申指將多方面的情況放在一起加以比照檢驗。 <3>反：通“返”，回歸。本章韻腳：經、請、刑，誠，耕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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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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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理政事的常規，在於明瞭那實情。比較檢驗情況明，謹慎實施賞和刑。明顯之事必查清，隱蔽之事也顯形，民眾就會歸真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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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3)言有節,稽其實<1>，信誕以分賞罰必<2>。下不欺上,皆以情言明若日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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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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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有節：有節制，有分寸，指不虛妄欺詐。 <2>以：通“已”。<3>本章韻腳：節、實、必、日，質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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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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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人說話有分寸，就得考核那實情。真話假話已分清，賞罰一定要實行。臣民不敢再欺君，說話都會吐真情，就像太陽一樣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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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4)上通利，隱遠至，觀法不法見不視<1>。耳目既顯，吏敬法令莫敢恣<2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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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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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觀法不法見不視：意謂“觀法於法不及之地，見視於視不到之鄉”(郝懿行說)。 <2>本章韻腳：利、至、視、恣，脂質對轉。“利”、“至”屬質部，其餘屬脂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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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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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不被人蒙蔽，目光銳利又靈敏。隱微之事顯原形，遠處情況會來臨。深入觀察法外事，人所未見能看清。君主耳目已聰明，官吏就會重法令，沒人再敢任意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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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5)君教出,行有律，吏謹將之無鈹滑<1>。下不私請,各以所宜<2>舍巧拙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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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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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鈹[pī 音披]：通“頗”，邪。 滑[gǔ 音骨]：通“汩”，擾亂。一說通“猾”，狡詐。 <2>宜：適宜的辦法，指合乎道義的行為。“宜”字上原脫一“所”字，補加。 <3>巧拙：巧妙與笨拙，指不合道義的各種方法。本章韻腳：出、律、滑、拙，物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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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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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主發佈那教令，臣民行為有標準。官吏謹慎來奉行，不敢邪僻亂法令。臣不私下去求情，各人以道侍奉君，捨棄投機取巧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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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6)臣謹修<1>,君制變，公察善思論不亂<2>。以治天下,後世法之成律貫<3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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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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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1>修：當為“循”字之誤〔編者按：未必誤〕。 <2>論：通“倫”，人倫，指人與人之間的倫理道德關係，即所謂的父子有親、君臣有義、夫婦有別、長幼有序、朋友有信等等。 <3>律：法則。 貫：古時穿錢的繩索，引申指貫通古今的常規慣例。本章韻腳：循(今誤作“修”)、變、亂、貫，文元旁轉。“循”屬文部，其餘屬元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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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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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下謹慎守法嚴，君主控制變法權。公正考察善思索，倫理關係不混亂，用它來把天下治，後世效法作典範，成為常規代代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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